繪畫手札


71.去畫室的興致







2018-2019年創作「航道Ⅱ」的2年中真是苦啊。每次去畫室的興致,坦白說,"興致低"多於"興致高",而且多的多,也就是說,大部分去畫室的興致是低的。2年中,自己是以「沒關係,畫到了最後的3/4或4/4階段時(如果將創作一幅畫分為4個階段),就會有趣了,興致也就高了。」就以這樣的心態不斷說服自己,而也確實熬過了。

2020年當要畫「航道Ⅲ」系列的《實其腹》的極繁瑣的魚群時,突發一念頭,”還是老老實實照著設計的草圖畫吧﹗不要因草圖繁瑣,就隨性畫,因為一隨興就亂,到時又得再重來,而且還得把上一次的修掉,無疑是自找罪受,先到「位」為首,不可「位」不在就先隨興亂作欲得「味」,欲速則不達,沒有「實體食材」,哪來的「味道」呢”,而後來驗證這種作法果然是對的。於是仔細回想,2018-2019年「航道Ⅱ」這批畫作,可區分為不同的2類。

第1類、作以下這幾幅畫,初始就有興致、有動力去畫室,不用到最後的的第4/4階段:

《治大國若烹小鮮》畫面右邊的大船細節部分。

《慈故能勇》畫面右邊的大船底層細的肌理,依照著草圖細節做。

《敝而新成》畫面左右兩邊的點線面。

《大象無形》從頭至尾皆是。

《法自然》初始畫每一艘船時,雖然艱辛,但有動力。

《周行而不殆》畫面前方那些大船,雖然畫的艱辛,更不容易的是邊畫要邊改成單色,但至少有"成就感",辛苦有代價的興致。

《損有餘而補不足》畫面右半邊的小船之處理。

 

第2類、在前半階段, "不想"、"毫無興致"去畫室,是以下這幾幅畫:

《至譽無譽》

《上善若水﹙二﹚》

《和其光 同其塵》

《周行而不殆》的第一種草圖時﹙後來才改成目前的圖﹚。

《損有餘而補不足》畫面的左邊大船之處理。

《大盈若沖》畫面右上角的大船難題。

尤其是《至譽無譽》、《上善若水﹙二﹚》這2幅畫,真是搞得筋疲力盡,《上善若水﹙二﹚》還花了2年才完成。

究其原因,應該是:

一、第2類,是一直在作"重來"、"重新"的步驟,使得每次都是作第一次般,更糟的是需先"改上一次的",然後再換新。下一次來又是再"改上一次,然後換新"。遇到這種狀況,哪來的興致與動力啊﹗要不是展期一天天逼近,還真想放棄呢。

二、第1類,雖然畫的很辛苦,但是每一次都在延續上一次的"累加",是"建設"的,是一步步看到累加的成果,就像101大樓從平地而起,一層一層往上加蓋,如此就有動力、就有興致,而且越來越強烈﹙想想,101大樓若蓋了又拆,拆了又重蓋,每次破壞上一次的建構,又再重來,撐得下去嗎﹖﹚。

領悟一些畫畫的眉角,關鍵在"持續"的畫,因有作畫,才能有這些的反省。如果當時因遇困難而做了"先停停,給自己放鬆一段時期吧﹗”的決定,那麼待時期過了,再回來開始作畫,還是得經歷那樣的煎熬啊。真的覺得自己要感謝自己的毅力,若沒有嘗過這苦頭的實際經驗,哪能有現下的新體悟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