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腦是理性的思維,心是感性的感受,在一張畫中,理性感性都需並存。作草圖時偏重大腦理性的構思布局、建構大綱,到位之後,轉到畫布作畫時,因已有大腦理性的棟梁綱構,這時偏重心的感性與感受來作畫了,由於有綱構的基座在,可讓任性的感性恣意發揮,繪畫性就可出味了。
人與人的溝通亦然,常可聽到:「我說的這麼有道理,對方就是聽不進去。」有道理的事,對方也明知「有道理」,可是就是「不接受」,這個「有道理」是腦的思維,能不能「接受」是心靈的感受,溝通能否成,關鍵就在於能否接受吧!重點是要技巧性的「以情包藏理」,讓心有所感,內心能否打開接納是關鍵,所以是情帶領理,情在前,理在後。當然,老是有情無理,久了還是不成的。
看畫者能否「接受」作品,端視看畫者的「心」能否打開與接受,而不是「大腦」先想有無道理,不然就算大腦認為有道理,心不打開,還是無法達到「溝通」的,如同:「我說(畫)的這麼有道理,對方(觀者)就是聽(共鳴)不進去。」
王羲之的《蘭亭序》、顏真卿的《祭姪文稿》、和蘇軾的《寒食帖》,被尊為天下三大行書,世人對這三帖亦有諸多研究,這三帖都是作者「真性情」流露的作品,作品不文飾,亦有塗改處,尤以《祭姪文稿》之「草稿」性質最為明顯。
人與人相處,過於偽裝是不受人喜歡的,大家總是喜愛「真性情」流露的那種「真」,繪畫亦然,畫面過於雕飾、美化,是會令觀者感到不親切、有距離感的。畫家創作時,對畫面的經營,有時得小心,這是「收」,有時得「放」的如草稿般自然,「真性情」才能流露出來,有了真性情的流露,人與畫自然會親近。
所以以情包藏理,以畫味包藏畫理,會是拉近觀者與作品距離的巧妙手法。卓別林的電影「摩登時代」、「城市之光」,也都是最好的例子。